狡槙:从入坑,到死坑底。

【政彌】新雪

江户盗贼团五叶,真的,好看……
好吧原谅我高中时候是个纯颜狗以至于看了两话只觉得风景超美之后就没有然后了,但是相隔两年后的某年心血来潮再次翻出这番,就忽然觉得超有味道,叙事方式也很有意思,只怪我当年年少无知不懂欣赏(你)
借着吸管的这篇好吃的同人给大家推一下XD

管中世界:

江戶盜賊團五葉,政之助x彌一;但其實反過來也可以,一如既往。

  

考哥專注配白毛三十年(X)

  

不管怎樣都很喜歡這兩位,尤其是呆呆傻傻的政之助(笑)

  

希望有機會可以寫到彌一替阿政梳頭,畢竟阿政把頭髮放下來也很美。

  

小野夏芽的畫風真喜歡,真心推一下這部的漫畫與動畫,都超級良心。

  

——

  


  


  

「彌一閣下的頭髮……很漂亮。」

  


  

彌一轉過頭,只見有點恍神的同伴瞧著他發愣,傻不隆咚地。

  

不一會兒,對方總算反應過來自己的失言,尷尬地垂下腦袋,眼睛四下瞟了一會兒,乾脆轉到地上去數螞蟻:「……對不起。」

  

彌一摸了摸自己已經梳不成髻的頭髮,看他還是小媳婦一般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沒什麼好道歉的。不如我要說聲『謝謝』?」捲了捲自己微長的鬢髮,入目盡是一片銀亮。他很努力找過,可惜自己似乎從很久以前就一根黑髮也不剩了。「除了女孩子們,你可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

  

「欸?」

  

霧中之誠──除了形容像是濃霧一般讓人摸不著頭緒的過往與個性,或許還有這一頭雪亮的白髮吧?像是深山中泛起的白霧,重重地遮住了面孔。

  

或許女人們會團團把他圍起來,稱讚他的頭髮像是會發光似地在燭火中一閃一閃,但男人們都視他的頭髮為不詳的象徵。「霧中之誠」,似乎走到哪裡都帶著一團迷霧,吞噬了進入霧中的人們,不管老人、女人,或小孩。沿途之中不知道行了多少不恩不義,也不知道害了多少家破人亡。

  

一直一直,不是很喜歡這個顏色。

  

之後,在獄中那段時間受盡了折磨,獄卒們似乎連怎麼揪衣領都忘了,只記得揪頭髮,東一搓西一簇地扯,髮絲早就被扯得七零八落,更別提讓他洗頭,簡直天方夜譚;被放出來之後,髮尾早就糾結到一塊兒,又染滿了泥與塵土,最後還是阿竹心疼地幫他剪了,才變成這樣要長不長、要短不短的長度。

  

「是什麼時候的事呢?」比起對話,彌一更像喃喃自語。「好像一覺醒來,頭髮就全部變成了這個顏色。那時候才知道,原來『一夜白頭』是真的存在的啊。」

  

「一覺醒來……是被綁走的時候嗎?」睜著一對黑黑圓圓的眼珠子,政之助問道。

  

該說他聰明呢,還是要說他反應遲鈍呢。

  

彌一樂呵地笑起來,笑得讓耿直的前武士一頭霧水。

  

能夠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時候」,大概屬於聰明;但是一般人,在知道別人不幸的過去,還會這樣傻傻地回問,這便是反應遲鈍了。

  

「是啊,就是那個時候。」彌一大方的承認。過去,他總是一直想避免想起那個時候的事情,但是現在,卻總覺得已經離自己非常遙遠。非常非常遙遠的過去。「被綁走了之後,最後決定跟著盜賊團走了,沒想到隔天早上醒過來,就全部都變成了這個顏色……就像是,被妖怪附身一樣。」

  

他看著政之助笨手笨腳地倒了一杯茶水,縮著肩膀遞給他。

  

傻大個。

  

彌一聳聳肩:「倒也沒什麼不便,只是顯眼了一些,所以出門的時候總要記得繫上頭巾,不然很容易教人認出來。」

  

傻大個訥訥地接不上話來,想了老半天,只是又重複了一次:「可是在下覺得,彌一閣下的頭髮……真的非常漂亮。」

  

「就像是秋天過後的第一場雪一樣。」

  

在楓葉尚未落盡,還有殘餘幾片枯葉掛在枝頭的時候,緩緩落下的初雪。在空中看著很美,但是落到地上很快就不見了,只能在楓紅上找到一點雪白。小時候,文之助會很興奮地摘下葉子,捧在掌心上樂巔顛地朝他跑來,一邊大喊「下雪了,哥哥你看!下雪了!」。

  

「而且那個時候,也比較不那麼冷。如果是隆冬的雪,即使多穿了一層布襖,還是冷得打顫,連打火都暖不過來。」阿政呼出一口氣,「還是比較像初雪呢,彌一閣下。只有喝酒的時候比較像秋天。」

  

彌一眨眨眼。

  

像秋天……是因為喝酒的時候,會泛起紅暈吧。

  

為著這應和季節,小孩子似的簡單比喻,彌一忍不住笑起來。這一笑便收不住聲,連坐在暖爐邊的其餘三葉,外加一個正在倒酒的小娟,都忍不住回頭去傳出笑聲的房間,不一會兒就傳來阿政不明究理又格外困窘的小小疑問聲。

  

「很久沒有聽阿一那樣笑過了。」梅造撥了撥炭火,空氣中泛著濃濃的酒香味。

  

「因為是政在裡頭陪他吧。」松吉喝了一口阿竹為他斟的酒。

  

「也只有政哥才能夠那樣逗彌一先生笑了。」小娟收了盤子溫婉笑道。「之前好一陣子,連我們都不能進他屋子……」

  

「小娟!」梅造喝了一聲,小娟赫然住口。

  

梅造剛制止女兒又馬上後悔了,忍不住一邊喝酒一邊抱怨:「不應該讓阿政那小子幫你的忙,和他待久的人都不正常。還不都是他的錯……」

  

剛把從牢裡逃出生天的彌一救回來的時候,雖然白天看起來無事,但是每到晚上卻是夜夜夢魘,天天呻吟著驚醒。那個時候,誰都不可以踏進他的屋子,彌一也絕對不會讓他們看到他那個時候的樣子,只有阿政可以進他房間,笨拙地一聲一聲安慰著、哄著,陪在他身旁,才又漸漸睡去。往後,安排房間的時候,就變成固定地阿竹和小娟一間、梅造和松吉一間(這件事讓他們不開心非常久),以及政之助和彌一一間。

  

「嘛嘛,彌一能夠回來,你還不是一樣非常高興,親愛的父親大人。」阿竹攏了攏鬢髮露出促狹的笑容,一下子把梅造後續的話都堵在那兒,氣得紅了雙頰。阿竹晃了晃小酒瓶:「小娟,幫我裝滿,我拿進去給他們吧。彌一很喜歡這種酒喔,而且還是剛熱好的。」

  

看著阿竹嫋嫋離去的背影,阿梅忍不住扯著嗓子:「阿竹!別讓政那小子碰酒!他上次喝醉了就呼呼大睡,最後都是老子來搬!告訴他,如果喝醉了就把他丟在這裡,自己睡醒自己跟上來!」

  

「我知道、我知道。」

  

阿竹剛笑著拉開紙門,就看到秋津政之助哀怨的眼神:「在下才不會喝醉。旅途的時候,是不會碰酒的。」──他們正在前往下一個城鎮的途中,只是暫時借人家屋子歇腳。

  

彌一晃了晃他飢渴難耐的小酒杯:「因為阿梅說話的聲音很大聲。」

  

「說起來都是彌一閣下的不是。在下到底說了什麼笑話讓您笑成這樣……」政之助又小聲抱怨起來。彌一好玩地看著他。或許連本人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那個時候連別人多看兩眼都會自卑、不自在,連那麼簡單的比劃都不敢接受的「武士大人」,現在卻已經學會怎麼跟別人抗議了。

  

「那是因為武士大人很可愛,所以彌一才忍不住多笑了幾聲而已。」阿竹艷笑著,混若全身無骨地倚過去,讓正經端著茶碗的秋津一臉困窘,忍不住一扭一扭地想要離遠一點,卻又無處可退。在旅途中除了嘴上打打仗之外,似乎只剩下逗弄這個縱使卸下武士刀,卻依然擁有無比正直武士靈魂的小夥子,最讓人開心。

  

沒想到政之助還沒開口,別人先開口了。

  

「阿竹,去幫我再裝一瓶。」

  

彌一晃了晃酒杯。

  

「啊啦。」心不甘情不願直起腰,阿竹噘了噘嘴,還是接過一下子就空了的酒瓶走出去。「彌一現在可真是偏心。」

  

「可是我撿回來的。」彌一笑了。

  

梅造和松吉看著被趕出來的阿竹。

  

「輸了呢。」

  

「真的輸了呢。」

  

「人家可不喜歡嘴上不饒人的男人。」阿竹蜜蜜的唇拉出一個溫柔的弧度,梅造心頭一寒,趕緊把人拉下來坐好,「所以就選我吧,阿竹。至於松吉那小子,隨便他去哪個一角落都可以,反正活著就好了。」

  

松吉:「哼。」

  

小娟:「爹爹!」

  

 

  

外頭火藥味正濃,裡頭的政之助卻是鬆了好大一口氣。

  

「多謝彌一閣下搭救。不管過了多久,在下總是不太會應付阿竹小姐呢。」

  

「所以你不適合桂屋啊。」

  

柴火劈啪一響,政之助抬頭看著倚在窗邊的人。似乎被酒暖了胃,彌一舒服地瞇了瞇眼,衣領鬆開一些,露出白皙的肩頭和隱約的傷疤。髮絲垂了下來,像壓在楓上的新雪。火光映得他淺色的瞳孔更淺,像盛在酒杯中的清酒,氤氳開來。

  

更清澈的,自由的,散漫的氣質,讓人嚮往。

  

查覺到這樣的注視有些失禮,阿政趕緊將眼珠子轉開,卻發現彌一身後的窗外居然飄起了點點白雪,忍不住低呼:「呀,下雪了。」

  

「嗯?」彌一轉過頭去,發現真的飄起了細雪。從窗欄間伸出手去,帶有微微濕意。

  

看著沾到指尖上的白雪,彌一低頭垂眸一會兒,最後在衣襟上隨意抹去。

  

政之助看著伸到他眼前的一只小酒杯。

  

「既然天氣冷了,那麼就算喝一點點暖暖身子,也沒有關係吧?」

取代阿竹,靠過來的壞心眼的五葉團主,壞心眼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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